杨毅心“砰砰”直跳，想不到自己的一切竟然瞒不过这个小女人的眼睛，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让她开始怀疑自己身份的呢，他怀着最后一丝疑惑，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是西凉王，凭什么？你可知道你这样胡说八道，别人会把你当成疯子，会把你送疯人院的？”

楚紫心微微一笑，嘴角动了两下，声音却细不可闻，杨毅心思一动，将耳朵靠上去，“你说什么？”

“平西王……不会在睡梦中呼唤‘芊芊’，更不可能同心儿……同心儿第一次，就对心儿的身体那么熟悉。”

“什么？我在睡梦中呼唤过‘芊芊’！”杨毅猛的抬起头，凝视着楚紫心，她苍白的脸上竟然有一抹嫣红闪现，他的心好似被什么刺了一下，洞房当日，他可没让她好过，往事不堪回首，杨毅面上露出悔意，将楚紫心双手揽在怀里，幽幽一声叹息。

“心儿，想不到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瞒你的。”

楚紫心越说声音越小，身体渐渐无法支撑，全凭一口气死撑住，她顿了下，抬头望向杨毅，“心儿知道大王的难处，此事事关重大，你的身份不能让外人知晓，所以，就算当日在上京猜到了大王身份，心儿也只能将大王当成……当成平西王，绝不敢在任何人面前提起半个字，死也要替大王保守这个秘密。”

楚紫心说完这些话，人早已疲惫不堪，再也撑不住，身子软软的往床上倒下去。

杨毅将她接住，面色还是很难看，带着嘲笑之意，“哦，既然这样，那为何现在又敢说了呢？”

楚紫心大口喘气，缓了好一会，才道：“心儿眼睁睁的看着大王身受重伤，掉落江水之中，想死的心都有了，是心儿连累大王如此，是怎都不能让大王枉死，就留下这条贱命，打算随……”

她实在没有力气再说下去，靠在杨毅的臂弯里面，粗重的气息扑到了杨毅的脸上，杨毅并不躲避，眼神复杂，静静的望着她，好像在等待她的下文，又好像在思索什么问题。

楚紫心休息了一会，才继续小声说道：“我本打算随太子娶南国，借机会挑拨南国同魏国之间的关系，帮……帮大王……报仇……却阴错阳差来了魏国。”

杨毅的身子微微一动，他的手抚上了她变得苍白的脸，声音不再那么冷，“然后呢，你知道我留你在身边，好像并没有不愿意。”

楚紫心听了杨毅的话，露出一抹苦笑，缓了缓，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心儿很愚蠢，其实一开始就……就应该想的到，我同平西王并无深交，更无男女之情，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呵呵，还是……还是心儿愚钝啊。”

“老天有眼，大王留给我这么好的礼物，我自当好好珍惜，原打算让平西王误会这孩子是他的，谁知……”楚紫心断断续续说下去，期间休息不语，杨毅也不催促，只是望向她的双眼之中，没有了戾气，淡淡的温柔慢慢显露出来，楚紫心猜想杨毅对自己的试探也差不多了，苍白的脸上，笑容灿烂，接着道：“谁知，老天眷顾心儿，把大王还给了我，大王借着平西王的身子回到了心儿的身边。”

楚紫心想起第一次听到杨毅在梦中呼唤“芊芊”的样子，心中就一阵欢喜，高兴的眼泪哗哗而落，望着杨毅，笑容如春花灿烂，却再也无力说下去，只有不停喘息着，夹带几声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