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随听到两人的对话,心头像是被重物撞击,浑身震颤,明白师傅现在是危难了,至少被方家拿住,也不知如何处置呢。
待到三个人远了,少年体内发出一股蛮力,没命地在小路上疯跑,往摆渡村冲去。六里多路,一口气没歇,云亦随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便来到了方家的后院,找到一个低矮处,也不管有没有人看到,迅速爬了过去。
云亦随只有一个目标,找到方老爷,他落下一看,这后院还颇有规模,假山、水榭、小竹林一应俱全,要从池塘上的曲径过去,方能进入宅子。中午院里几乎没有人,只有一个女仆,端着木盆走来。少年胸腔里满是热血,不管不顾就往屋子冲,婢女见到少年,还想询问阻拦,却被他顺手一推,连人带盆掉进荷塘,尖叫救命。
云亦随就像一头豹子,杀气腾腾的野兽,厢房、书房和正房都搜了一遍,遇到阻拦,便用真气将仆人打翻,片刻便来到卧室,看见方老爷被嘈杂之声惊扰,刚刚从床上坐起,睁眼责问,却见到一名不认识的少年,连忙大喊来人。
几个家丁涌进卧室,但是动作却不如云亦随快,少年抓起桌上的一个大花瓶,咣当砸碎,握住碎片,将那老爷的右手拉住,整个人拽起来,往桌上一压,将那带尖的瓷片扎进他手心,顿时冒出血来,接着是杀猪般的嚎叫,方老爷几乎要痛昏过去。云亦随太过用力,自己手上也是鲜血淋漓。
“说,我师傅在哪?”云亦随根本不容方老爷思索,“就是你们抓住的那个老头。”
“押……押去镇里,刚走。”方老爷只觉得彻骨之痛,眼泪都流出来,几个家丁见到危险,一时也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