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什么。”

“是你。”

他拍拍桌子，压低声音，“明年户房能不能完成京城给的指标，说句不好听的还要看你容家。”

“你稍微摇摇头，户房干不成事情，挨骂的人是谁？杨舒啊。”

“尤其那个赵衡，他老子、他哥、他都是杨舒扶起来的，杨舒没孩子，认他当了个干儿子，给他狂的呦。”

蒙雅狠狠啐了一声。

“我们呢，礼房、兵房，都是最吃力不讨好的。”

他一拍脑袋，“还有个刑房的白明珠，轴得跟木头一样，哪边都不沾。”

一连几杯酒下毒，蒙雅摆摆手，

“二角梅里住着的都是谁，你心里比我清楚，不可能从那走的，我乌纱帽还想要呢。”

容毓噗嗤一笑，一饮而尽：

“你可是知府的亲侄子，谁的乌纱帽也没有你的稳当啊。”

左右仆役又倒了一次酒。

蒙雅仰头喝了，“不怕老弟你笑话。”

“这次俞长君的祭祀礼啊，杨派是不同意的，我叔叔他顶着多大的压力才给批下来的。”

容毓又给两人的酒杯满上。

“蒙知府、蒙大人一心为民着想，实在是扶州的幸事。”

他端起酒杯，“谢意都在酒里。”

蒙雅摆摆手。

“杨舒的狗眼睛亮着呢，上头打架我们遭殃，这个不满意那个不高兴，知道的说我是个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伺候主子呢。”

容毓又给他倒了一杯酒，继续往下引。

“蒙大人是知府，怎么还有人敢不服？”

蒙雅摇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杨舒在同知那个位置上二十几年，土皇帝一样，是轻易能动的了的？”

“你看他的人都在什么位置，吏房、户房、工房，都是最肥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