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希在他们的谈话期间一直都保持着安静，直到听到最后，才默不作声地抬眸去看矢雾，少年对上她的目光，饶有兴致地笑了下，情绪似愉悦又似不是。

女人如愿听到了他肯定的答复。

“好。”他伸手去拿桌面上的笔，流畅地在束缚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走游蛇，字迹优美漂亮。

女人如释重负，束缚一旦签订就会生效，尤其对矢雾这种灵异存在作用最大，只要他不伤害人类，那么官方也不会想着去对付他。

她看出了矢雾和绫希似乎是有话想要说，识趣地提出告辞，收好束缚离开。

可怕的威压仅仅只是露出一丝，若有若无地在审讯室里弥漫开来。

女人呼吸微微有点困难，坐在她对面的绫希对于她承受的压力一无所知，显然这位前辈释放威压的时候避开了对方，她兜里的符箓几乎要焚毁燃尽，艰难地替她抵挡住了恐怖的压力。

她心情有点复杂，舒出一口气。

“这是当然，”女人咳了声，“我们无意为难前辈。”

应家献祭矢雾，换取了家族的千年昌盛，这是他们欠矢雾的债，债主要向欠债人讨债天经地义，这也就是矢雾明明对应家下了狠手气息却没有产生多少变化的缘由，即便是天师，大部分也不会去接取这类事务，当然，被钱迷了眼主动找死的不算。

“只是我们需要前辈与我们签订一份束缚，”女人将协议拿出来，“只要您答应不随便伤害人类，那么我们就不会对您多加干涉。”

……有点麻烦。

矢雾没有立刻答应，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桌面，发出无节奏却轻微散漫的声响。

女人提起心，对于面前这个捉摸不定的鬼魂不敢有丝毫放松。

来之前女人和同事针对这只鬼魂指定了许多计划，直到见面之后，她发现这绝对不是好对付收复的鬼魂，果断给出了最温和的方案，条件和束缚也是最宽松大方的，基本不会对矢雾造成什么制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