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点，张扬的手机准时响起，和昨天晚上一样的陌生号码，讲电话的人的音调还是一样的奇怪，七拐八拐的不知道偏到什么地方去了。

张扬挂断电话之后长舒了一口气，工作机可算是可以关机了。国内的出版社的员工似乎是换了打卡方式，按指纹已经不好使了，现在流行给张扬打电话刷存在感。每天早上八点到十点，比他们在家里交公粮都准时。

车在家门口，不过不是张扬想象的那种车头竖着两个小国旗的劳斯莱斯幻影，也不是迈巴赫s600，而是一辆奇瑞。

为什么英格兰使馆的使车要用奇瑞？而且也没有小国旗？

这辆奇瑞旁边站着一个人，金发碧眼，血统纯正的欧洲人，西装领带，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六点钟，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的张扬总算是躺不住了，猛地一下子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会面时间定在了10点，9点钟会有英格兰大使馆的人开车过来接，6点起床委实有些早了，不过，从小便是市井小民一个的张扬哪怕是心态再好，遇到这么重要的事情的时候也难免会失了分寸。

听说深呼吸会缓解紧张情绪，所以，一大清早，就看到张扬在院子里喘的跟个风箱似的。

昨天晚上做的打卤面，所以今天早上张扬就把剩下的面条和西红柿卤放到锅里炒了炒，凑合的吃了一顿。

收拾完桌子之后，张扬张开手掌哈了哈口气，感觉有些蒜味，于是又跑去刷了第二遍牙。

看到从大门走出来的张扬，这位欧洲人恭敬的上前和张扬握手：“张扬先生吗？”

中文一如既往的不标准。

“是我。”张扬与他握手，点头：“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当然可以。”司机点点头，非常娴熟的为张扬拉开了后面的车门，同时左手扶住门框，防止张扬撞头。

听说吃东西可以缓解紧张，所以张扬便吃了几片饼干，可看到包装上写着的是“香葱饼干”，于是又跑去刷了第三遍牙。

不过大家公认喝牛奶能舒缓神经，缓解紧张情绪，所以张扬便热了一杯牛奶。

一杯牛奶下肚，张扬的心脏总算是安稳了一点儿。不过，张扬忽然又想到，自己如果说话的时候满嘴的奶味，是不是有些不礼貌……

于是又跑去刷了第四遍牙……

一个小时内连着刷了四遍牙，张扬感觉自己嘴里的牙都刷的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