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若在这一刻停止，又仿若过去了一生的时间。

“……徒留情长，历遍巫山沧海……，姻缘散，梦回几转泪轻淌徒留情长……”而凌曦唱给她的歌子，却在他耳边一遍遍地萦绕，久未停息。

她真的死了，她竟然真的死了？楚御寒怔怔地望着少璟怀中，已没了呼吸的凌曦，那是他曾经的妻，是他亲自由镇国大将军府娶回寒王府的正妃，是他的嫡妻，更是他继承大统，第一任皇后，也是被他亲手废弃，赶出宫门的落魄女子。

就这么去了！

想到这，她心下拿定主意，将刚才想要与少璟说得话，在歌声落下后，说了出：“答应我，若是有来生，别再爱上我……”她感觉自己好冷，但她仍然笑着，吃力的对少璟笑着，她真得不愿，不愿这似风，似月，又似暖阳般的男子，再为她情伤。

是的，她不愿！

——她不愿！

她要他幸福，在未来的日子里，幸福地活下去！

少璟心如刀绞，眸中流出的血泪，顺着他俊美的面容，持续滴落，“不，即便再被你无视，即便你再次爱上他人，我依然会深爱你！无怨无悔！“说着，他低头在凌曦额上甚是爱怜的印下一吻，心中补充道：来世，我不会让自己与你再错失姻缘！

真傻，世上怎会有如此痴傻的男子，凌曦笑得很是苦涩，倏地，她嘴里的血又大口大口地涌出，沿唇角很快滑落而下，让她和少璟两人的白衣，瞬间染上了朵朵夭红花瓣。

她口中已经发不出声音，可她的唇却还是吃力地翕动着。

——此生缘尽，若有来生，必报君心！

带着对少璟无尽的歉疚和不舍，她脸上的笑容定格在了清凉的月色中，随之想要再轻抚少璟面容的手，轻轻滑落，无力的垂在了身侧。

少璟一动不动，紧紧抱着她，看着如银般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