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

深海的意志唤醒了睡梦中的放空栖姬，巨大的耀斑双眼微微缩紧，一道象征嘴巴的大裂缝足够把放空栖姬塞进去。

“什么都没有。刚才是我在睡梦中无言乱语，请母亲大人忘记吧。”防空栖姬明明记得自己被强制传回后航行到了数千米外的海床上休息，为何会一醒来又回到了深海的意志存在的场所。

“小孩子撒谎可不好。你在害怕什么？我的女儿，我赐予了你‘最强之盾’概念，没人可以伤害到你。这样的庇护还不足以让你安心吗？”

深海的意志很少会这样多话，往往聊完一个话题她就会闭上眼沉睡数天，也很少会追问别人。

其余大凤级装甲空母均在建造中，天风、和凤之后的四号舰即将下水，五、六号离建成也不远了。她原计划在冬季前集结9艘空母，对关岛的敌人进行攻击，并顺势拿回帕劳泊地。

但这些仅是赤城一厢情愿般的计划，她的对手已经不可能再纵容赤城慢慢“下棋”。仅需要再来几步就能结束的棋局，仁慈的让步没有意义。

“下一步是冲绳群岛？放过我的海上补给线，直接攻打日本本土。真实历史上的美国人可不会做这样有风险的战略部署。”

赤城根据地图计算着深海舰队抵达的时间，思考着她自己还有什么方法迎战。

毫无迎战取胜的办法……巨大的实力差距下，深海舰队无论采取哪种战略计划，都有着合理性，比如进攻日本本土，击溃IJN联合舰队的士气。

1944年的夏季比往常清凉几分，二次大战的余热也终于停止在了这一时刻，但这仅是类人之间。

因为深海舰队的出现，北美洲西海岸被航空炸弹“夷为平地”，大西洋也随着1943年夏季巴拿马运河区域沦陷，深海舰队部分侵入。欧洲诸国不得已相互妥协，以德意志帝国为首欧洲诸国开始了对深海舰队的备战。

深海舰队或者说中枢栖姬根本没把地球另一端的人类文明，当做可以以敌手身份对待的对象。舰娘以外任何武器也的确没资格与深海舰队战斗，而日本帝国也不可能分享舰娘的制造方法，赤城不需要借助其他力量的帮助，她也不能借助，她所宣誓的胜利必须是日本帝国单独达成。

菲律宾海战中，深海舰队的空母部队与补给部队全灭，逃脱的ヲ级正规空母仅有4艘。深海舰队的确蒙受了巨大的损失，但所谓的损失，只不过花点时间，依靠已经完全解锁的空母工厂制造即可。深海舰队目前欠缺的只是时间，要把许多被锁定的科技解锁，并大批量制造出来。

整个恢复过程快得超出了赤城的设想，而且ヲ级正规空母的建造工厂远在夏威夷群岛，IJN联合舰队别说去夏威夷轰炸，连飞抵关岛都办不到。防空栖姬的部队牢牢封锁了日本外海，隔三差五就派遣小股部队攻击任何人类的舰船。

————

深海。

深海舰队重组出征的同时，防空栖姬接到指令，被强制传送回了深海的意志身边。出征前的中枢栖姬只留下简要的作战计划，要求防空栖姬暂时不参与作战。

防空栖姬当时惊恐万分，又不敢当面与中枢栖姬解释，她的确因为对战争产生厌恶，封锁日本外海的任务执行得并不严格。

“她一定是知道了……”

一方是无穷无尽的亡者军队，一方是陷入持久战，愈发无力支撑战争消耗的IJN联合舰队。胜负的天平即便有片刻倾斜向后者，那也无济于事。

上位世界的“上帝”很直接地设定下集结进攻指令，赤城也很快使用了侦察机对驶出夏威夷群岛的深海舰队进行了观测。

在棋盘内，两人的这手棋，演变为了一条惊人的情报——深海舰队重整舰船大举进攻，随行的ヲ级正规空母达到90艘。

这一次没人能帮着在交战前消耗深海舰队的有生力量，高柳宗介与“强化人”实验都不复存在了。执着于心目中胜利的赤城也不可能保留下对方的反人类研究，并继续应用。

“时间……还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