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见对方面色不太好，便试探性地开口道：“难道公子此次去郡主府中，果真发现了什么？”

李斯言望了望阿离，他心里明白阿离虽然忠心，但是他并不在意墨心的性命，所以如果他把真相告诉阿离，以后若是墨心威胁了自己的安全，阿离就很可能把事情捅出去，这样一来，墨心就危险了。

所以他只是摇了摇头，一脸冷漠地开口道：“此事你整整瞒了我三年，若是我今天不问，你或许还准备瞒我一辈子，是吗？”

阿离愣愣地望着对方，他没想到，对方的一句话真的改变了他的命运。

他带他回府，让他读书习武，他变成了暗香阁的管家，也帮助李斯言打理西沙门的事务。

所以李斯言对他来说，是恩人，也不单单只是恩人，他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如果让他再选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同意让林墨心与白哲交易，因为在他的眼中，没有比李斯言更重要的了。

李斯言的心中却隐隐作痛，他没想到，墨心竟然答应了为白哲试药。

阿离从十岁便跟着李斯言了，遇见李斯言的那一年，是个冬天，他自小便孤苦伶仃，四处漂泊，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以偷窃为生。

一次，他在茶馆里偷钱包，却被人当场抓住，并狠狠地毒打了一顿，他看见了李斯言，也不过十岁左右的样子，他冷眼看着，站在一旁，双手背在身后，似乎这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从未见过那么冷漠的眼神，那是一种刺骨的寒。

他遍体鳞伤地躺在大街上，来往的行人都对他嗤之以鼻，唯独他没有，过了好久，他走到了自己面前，问道：“你要一直躺在这吗？”

阿离微微地抬起眼皮，不服气地说：“与你何干？”

李斯言冷笑了一声，开口道：“你既然如此有骨气，又为何要躺在这大街上，让来往的行人观赏。”

他沉住气，问道：“他们可曾提过，是为他试什么药？”

阿离仔细的想了想，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提起。

随后又忽然想起白哲之前说过的一句话，便立即解释道：“属下追出去时，听见他们二人在说话，似乎白哲看出了林姑娘的女子身份，他还说，如果林姑娘不是女子，没有这样的一张脸，那他是不可能交出解药的。”

李斯言仔细想了想阿离说的话，难道墨心的容颜改变跟试药有关系？墨心现在的面容比起三年前更加明**人，有了不一样的气质，难道白哲炼制的药是可以让人容颜更加美丽的秘药？

这样一来，墨心面容改变一事也就说得通了。

阿离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朝李斯言瞪了一眼。

“你这种富家公子懂什么？你永远不会像我这样，像个过街老鼠，人人打骂。”

说着还跌跌撞撞地往李斯言的身上一偏。

原本是想偷他的钱袋，却没想到这个孩子年纪轻轻，功夫和警惕性都是上乘的，一把便抓住了他的手。

李斯言缓缓开口道：“如果你继续行窃，那么十年后，你最多也只会是个厉害的扒手，难道你就不想改变你的命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