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定远王妃张氏便是王府当家主母，掌府内一切事务，你们若是有任何不敬，随主母任意发配，不得有任何异议。府内，王妃当与王爷同起同坐，各位可知？”沐凡交过家权，端起肃色说道。

正偏院的人均是恭恭敬敬地点头，只有婉陶不甘不愿低下头，眸里全是妒忌。张亦然侧眼看向她，微微一笑：“袁氏（婉陶姓袁），你是府里的老人了，也有了王府的庶子，好生教育成人，别误了庶子大好的时光。”

婉陶手指骤然收紧，面上却是温婉的笑容：“贱妾谨遵教诲。”

容宸妃失踪，皇帝一时没找到新人替补上，只能自己躺在紫宸殿度过无温柔乡中，正睡得迷迷糊糊，洪德进来唤醒皇上，压低了尖细的嗓音道：“皇上，出事了。”

秦牧白本想趁着秦致轩落魄直接把他党羽一并摘除，丞相张佩之首当其冲。可牵一发而动全身，张佩之反而是最难摘除的。

可一夜起床，这个大麻烦竟然解决了。

秦牧白心情大好，多吃了两碗米粥，装模作样地安抚了下张家人，接着大手一挥，遣散了丞相府里的莺莺燕燕。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张亦然不得而知，只迷迷糊糊被吻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梳洗一遍，换好衣服。

因是起早进宫请安，芒种为其梳了同心髻，并配上一支翠绿蝶恋金玉步摇，正中插上金冠梳篦，脑后则是一品封国妇人特有的九支钿钗。虽是年纪轻轻面容稚嫩，却因内外端庄气质衬得愈发不同。

起床了不久她便知道父亡的消息，冷笑一声，便随秦牧远进宫请安。

请完安回来，张亦然作为当家主母，自然要正式接受家权，并且正经受府里妾室请安。

偏院是妾室婉陶所住，距离正院整整隔了一个园湖，里面设了厨房，药房等，俨然又是另一个府邸。张亦然和秦牧远则是住在正院主屋听竹院里。此番请安是设在正院大堂，是婉陶平日鲜少得以在正院走动的地方。

因只有婉陶一个，除却婉陶抱着一个婴孩，便是一众正院偏院的下人垂直而立，恭恭敬敬地向王爷和当家主母行了大礼后，管家沐凡躬身双手举着账本和印章递到张亦然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