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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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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知道?”傅君颜愉悦地轻笑了几声,伸手拍了拍我的脑袋,结果落了我一脸沙。我奋起,鼓起腮帮子瞪他,他眯着眼戳戳我的脸,然后,河豚漏气……

我听了歪着头望着他,皱了皱鼻子,因为太饿,刚刚又太兴奋欢快,现在反而更没有什么力气了。只好越发小声细气地问:“那骆驼能吃我们能吃吗?”

傅君颜沉默了几秒,抚着我的脸,摇了摇头说:“梭梭是灌木植物,就算是嫩枝也太粗粝,我们几天没有吃东西,突然咽这个下去,胃会受不了的。”

我瘪嘴,几乎是绝望地问:“那它能长在这里,底下总能有水吧?”我的水,已经喝得不少了……

“梭梭是很贱的植物,见到它,几乎是找不到水源的。”傅君颜耐着性子轻声说,又一次否定了我的美好愿望。他捏捏我的手心让我安静,侧过脸,一双眼望着这一小片绿林出神。

我却突然泄了气,有一种被耍的错觉。“那它有什么用啊!什么用都没有!那它干嘛要长成树的样子嘛?”我越发烦躁,忍不住抱怨。如果我还有力气,我一定会像一只老母鸡一样瞎扑腾,而不是懒洋洋地倚靠着傅君颜站着,我越想越难受,越想越觉得饿。

我们没有手机,没有手表,没有任何时间工具。只是两个人,在无涯的沙漠里荒凉地行走。夜里太冷,降温在零度以下,走着走着就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打寒噤。可天亮却也并不让人快乐,因为温度像变脸一样会变得极热,然后是阳光的暴晒,刺骨的热浪。脚底的沙子也是滚烫的,我用围巾布包着的脚几乎不能沾地。而白天傅君颜就背着我,我只好把脱下来的棉袄顶在两人头上,遮挡一些烈日的暴晒。几天下来,我们只有水,没有一点食物,他却从来没有一丝抱怨,没有一丝绝望,只是温柔地笑着对我说:“宝贝,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我们就能走出去了。”

傅君颜努力想让我忘记这时的处境,他说:“你看,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自由自在的,谁也不认识我们,多好……”我轻轻应了一声,紧紧回握他的手。

夜里,偶尔我们会躲在戈壁下休息,伸出手紧紧地拥抱对方,却都不敢睡熟。因为实在太冷,害怕就那样睡过去再也醒不来了。所以,这时就连睡眠,也都是异常警醒的。醒来的时候,我和傅君颜就那样不放过一分一秒,傻傻地互相对视着,偶尔会因为对方狼狈的样子而发笑。或者嗅嗅对方,臭到整张脸皱成一团,但却还紧紧地搂着彼此不放。

渐渐地,对我来说,一切都是不恐惧的了,当最初的慌张因他安稳的眼神,淡定从容的姿态而缓缓平息。只要傅君颜在,只要看见他,只要身边是他,哪怕彼此都是臭烘烘的,哪怕不知道到底还要多久才能看见人烟,哪怕明天就是死亡,我的心却都是舒畅而无畏惧的了。

有一天夜里,傅君颜终于找来了食物,他在沙堆里抓到了两只蝎子,然后仔细处理了一下递给我说:“来,宝贝吃一点。”我抿了抿唇,呼了口气,没有撒娇,而是在他鼓励的眼神下,终于闭着眼睛把生蝎子放进了嘴里。蝎子的壳很硬,在嘴里嚼得嘎嘎响,一点也不好吃。生涩而腥重的味道让我反胃到一直想吐,可我们已经太久没有进食了,为了活着,我只好捂着嘴皱着鼻子把活蝎子努力嚼碎往里咽,最后难受到倒在傅君颜身上动也不想动。而那时,傅君颜始终心疼地望着我,轻柔地拍着我的背,嘴里却一声声说:“宝贝,对不起,没有照顾好你。”我只好无声地摇头,却因为缺水,哭也不敢哭。

侧过脸,我可怜巴巴地望着傅君颜,又望望令我再次陷入绝望的绿林,几乎就要哭了,我说:“傅君颜,我真的好饿,胃坏了也没关系,我想吃东西,我真的好饿……”

“别急,我给你找。”傅君颜因为我的话回过神,听见我喊饿眼底满是难过,安抚地拉着我要抓梭梭树枝的手,温暖地对上我的眼睛说:“你听我说啊……梭梭灌丛里不会有水,枝干也吃不了,但我记得,梭梭灌丛根上好像有肉苁蓉,那是寄生植物,是和人参鹿茸一样好的补药。我进去找,也许会有也不一定。你就乖乖地在外面,摘一些梭梭的嫩枝,不要走开,不要急,忍一忍等我回来。实在不行,我们再吃梭梭的嫩枝好不好?”

我疑惑地仰着脸看他,这才点点头,抽抽鼻子,乖乖地从他怀中退开。心里难过地看着他一个人走进灌丛,而我,在外围用手试着去摘梭梭的嫩枝,很硬,割得我的手生疼。

傅君颜过了很久才回来,那时我已经慌乱地在树丛外喊他的名字。我看他灰扑扑地从一片枯萎盘旋的枯木中走来,手中抱着一个很奇怪的东西,高有三十多厘米,鳞黄色的,看上去像是无数怪状的喇叭花寄生在一颗笋上。他的嘴角好看地勾起弧度,拿着那个“小怪物”对我晃了晃说:“宝贝,天不绝人路,我们运气真好。”

我抱着艰难掐下来的梭梭嫩枝朝他走去,听了他的话,看着他的笑容,我心里也高兴得不得了。却还是探究地看着那怪物一样的东西,忍不住用手指去戳了戳,口里免不了几分嫌弃地问:“这就是和人参鹿茸一样珍贵的补药吗?可是我不知道啊…长得也不好看耶……”

饿到走不动的时候,终于在第三天的夜里,我们眼前不再是不变的黄色,而是出现了一小片绿洲。那些树以痉挛的姿态卧倒在沙地上,枝干斑斓而扭曲,远看,像那种暮年的老松。可当我跑进几步,才发现枝干上,暂且说是“松叶”的那绿色部分,长得像豆角一样抽得很长。每一根枝条,不到指甲面的长度就有一个节点,然后又继续粗粝地生长。

我欣喜地望着傅君颜,一连串地问他:“这里是不是有水?这算不算绿洲?这个长得像豆角的东西能吃吗?”

傅君颜点点头,脸上有了一丝暖融,戳戳我的脸说:“这些是梭梭。”

“那!那这个长得像豆角的东西能吃吗?”

成日的沙尘吹打,傅君颜的脸到这时已经变得脏兮兮得了,可他的眼睛却还是那么明亮而温暖。只是,当我再一次发问时,傅君颜的眼底流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心疼,他伸手用手指轻轻掐了掐那枝干上绿色抽条的部分,对我说:“呆河豚,这是梭梭的嫩枝,据说,它是骆驼的好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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