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琳琅见楚墨神情不对，拉着他进了自己以前的闺房。

楚墨坐在床上，对苏琳琅轻轻一笑，道“没事，你去看看老太爷吧，老人家需要照顾。”

苏琳琅应了一声，然后下楼去看望老太爷，不一会儿，又从楼下上来。

“老爷子叫你过去。”

“叫我过去？”楚墨有些意外，但还是决定去看看。

他沉浸在这种状态中许久，道心第一次发生了动摇，不知道这条路值不值得走下去。

“楚墨，今天的事谢谢你。”苏老太爷不知不觉间拄着拐杖坐到了他的旁边，道：“苏家的事就是个漩涡，或许我当初就不该将你牵扯进来。”

楚墨抬头看看，眼前的老人十分憔悴，深色的皱纹间满是沧桑，活到这个岁数，老人的心早已沉寂，死不可怕，但为了这个家他还得撑下去。

“别这么说，琳琅是我老婆，我也算是半个苏家人了。就算是漩涡，既然卷进来了，迎头撞上便是，没什么打不了的。”楚墨苦笑道。

“也好，老头子我也不多说了，你们年轻人好好把握分寸，活下去就好。”苏老太爷站了起来，拄着拐杖走进了内院。

不一会，他推开了苏老太爷的书房。

“楚墨，太子要动手了。”苏老太爷对着窗，叹了一口气。

楚墨也站起身走出屋子，也就是在刚才苏老太爷说话的时候，他终于醒悟过来，无论自己的将来会面对什么，无论这条路是不是那么残忍，自己都是要面对的，他早已经没有了退路。

顾通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脑浆都迸了一地，身体几乎变形，除了那身锦衣，很难想象他是江州威势无比的总兵。

苏家人都很解恨，在苏家长子也就是苏倾覃的指挥下默默收拾着地上的尸体，平日里只会舞文弄墨见不得鸡血的书生小姐，似乎在短短半个时辰间都变成了身经百战的老兵，对死人完全没有恐惧。

楚墨知道，这都是暂时的，苏家的人突然之间见到了这么多的人死去，在思维上已经麻木了，可能到了明天或者后天，他们大多都会将陷入心理阴影或者大病一场。

“夫君，我们进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