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露微进来，他也没动。

“五哥，我特意做了阳春面，你吃一点吧。”她声音很低。

她平日就不知道温柔为何物，但低声说话时，气息很轻软，仔细咂摸，能品出一两分的柔软来。

沈砚山没有动，只是问她：“关心我，还是怕我不肯再教你枪法？这几天我不回来，你是担心我，还是着急学枪？”

沈砚山没什么，司大庄则是满脸被酒色熏陶过的飘飘然。

“小鹿，快去做饭！”司大庄对着妹妹喊，“我想吃红烧蹄髈！”

司露微含着一点心虚，好像亏欠了沈砚山的，急急忙忙下了厨房。

除了各色肴馔，她还另外煮了一份阳春面，特意给沈砚山的。

沈砚山脸色是阴沉的，不说话。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他都没有回来。他没回来，司大庄也不回来，司露微一个人在家。

好在如今是大庭院，家里还有四个仆人，她不至于害怕。

但心里格外不踏实。

她回想自己那天的话——别拿我当窑姐取乐——她真是太高看自己了。

沈砚山给她的枪和子弹，够买十个花魁了。她司露微又不是什么花容月貌，哪里配得上那么昂贵的东西？

饭菜上桌，他却好像没有胃口：“你们吃，我不饿。”

司大庄看了看他，心想五哥是不是疯了，小鹿做得饭菜面前，神仙也不敢说自己不饿，不吃就是傻子。

他抄起筷子大吃了起来。

司露微犹豫了下，端起了那碗阳春面，跟着进了沈砚山的房间。

沈砚山合衣躺在床上，正看着账顶愣神。

他对她好，这毋庸置疑。

哪怕她不接受，她也不应该如此令他难堪。

她想到了这里，自己也很灰心，又陷入了自我厌弃之中。

她惴惴不安等待着沈砚山。

五天之后，沈砚山和司大庄回来了。